敢情人家这位公子哥一面跟介绍人攻击她水性杨花,一面在夜店环肥燕瘦快活着呢,做人也不这双标吧?
还没等回复,闺蜜的消息又跳来一条,说姐妹几个都在,问她要不要过去为民除个害。
为不为民除害倒在其次,但心中这恶气实在不不,林语眯着眼睛看了一会照片,抬手招来服务生结账。
几个闺蜜所在的酒吧离她不算远,开车十几分钟的路程。林语坐在租车后座上合计待会到了酒吧要不要先礼后兵一——毕竟是公共场合,闹事什的也不好,真打坏了还得赔。正想着,闺蜜群里就传来了最新消息,说是奇葩相亲男这波人跟酒吧里另一波人打起来了。
看来嘴贱的人果然是倒哪里都讨人嫌,林语依次把闺蜜群里看热闹的直播战况扫了一遍,还没爱看你玩,车子就已经到了地方。
林语付钱了车,刚进了酒吧的门,就碰上了堵在酒吧门茬架的这两拨人,整间酒吧乱哄哄的,不人趴在二楼栏杆上顺着天井往看。
她被堵在门进不去,抬头和二楼包间外看热闹的几个闺蜜确认了眼神,也不急,索性靠在门边上欣赏这闹剧。
看群里的意思,和奇葩相亲男打架的那波人本来是已经打算要走的,不知道奇葩相亲男说了什言不逊惹恼了对面那波人里的一个中心人物,人都走到门了又退回来,冷着脸叫奇葩相亲男道歉,后者死撑着面子不肯道歉,还腆着脸把话高声又说了一遍正面刚,彻底把那人惹火,直接就动手了。
林语的这几个闺蜜当时正在二楼的包间里把酒言欢,还是听到外边闹哄哄的才来看,前情提要也是道听途说又转述在群里的,两个人到底因为什起得争执她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事是祸从,一言不合打起来的。
一切发生的太快就像龙卷风,而奇葩相亲男这边的战斗力明显不如对面那几个人,林语到的时候一场群架已经打到了尾声,除了奇葩相亲男鼻青脸肿摇摇晃晃还站起来负隅顽抗,其他几个已经被打趴了。
林语抬手“咔嚓”就是一张照片,低头给家老妈发过去叫她也看看这相亲对象到底什模样,日后那事阿姨问起来也好应对,再一抬头,好死不死正看见奇葩相亲男
从地上摸了个酒瓶子就往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那伙人里手最狠的那个“中心人物”后脑勺上砸。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事后林语也说不清己当时怎回事,反正当时脑子一热,人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链条包已经抡手了。挺沉的链条包将将擦着前面要走的那人肩膀穿过去,端端正正地砸在了奇葩相亲男的脸上。
前面那“中心人物”这才回头看到了捂着脸直“哎呀”的奇葩相亲男手上拎着的酒瓶子,扬起就是一脚,直将他踹在一旁,才转身朝她走过来。
林语刚手的时候没怎仔细看,等那人走到了近前才发现对方原来长得很有几分姿色,眼神很亮,身材也很不错的样子,心道没想到己还英雄救美了一把,顺带着了心中一恶气,这生意真是稳赚不赔。
正想着,就听见被踹在一边起不来的奇葩相亲男走调的声音破锣一样响起来:“我艹你是林语?你他妈没认来我是谁吗,你帮他不帮我?你特不是想攀高枝嫁到我家来!我跟你说,这事凉了!”
他悄声地滚蛋也就算了,这时候还提起相亲的事情来刷存在感,林语心里那股邪火被他一句“攀高枝”又勾了起来,冷笑了一声上前补了两脚,正后悔天怎没穿双细细的高跟鞋,胳膊突然被人拽了一。
是刚她手救的那个“中心人物”,此时已经走到了近前,听到奇葩相亲男的话怔了一,好看的眉毛扬了扬,语气有点诧异:“你真的和他相亲?”
这话问的,要是知道对方是此等人渣,就是她妈把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去她都不会去,和这种人相过亲,想起来都觉得丢人。
林语万般思绪涌上心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好,只得艰难地点了点头。
眼前那人长眉一敛,将她往后一扯,抬起长腿对着奇葩相亲男又是几脚。
奇葩相亲男被揍没够,心里还不服,鼻青脸肿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想叫嚣着往上顶,不过这次被手疾眼快的伴拽住了,拉拉扯扯连滚带爬地了酒吧,还听见奇葩相亲男仿佛灰太狼一般不甘心的那句“你给我等着!”
酒吧里这才恢复了安静,刚才不知道去哪了的DJ也开始重新打碟。夜店里这种事司空见惯,大家很快就像什
都没发生一般,重新开始了夜的狂欢。
闪烁的灯光有点晃眼,林语不适地蹙了眉,抬头看了眼楼上趴在栏杆上表情精彩的几个朋友一眼,还没等做一步的动作,原本站在她身旁的“中心人物”已经侧身朝她靠了过来,低头在她耳侧不深不浅地说了句话。
声音清悦好听,微微噙了点戏谑的笑意。
“不请我喝杯酒吗?”
第4章 我是不会对你负责的……
这话说的有意思,好像她才是该道谢的那一个。
林语心里记着他刚给奇葩相亲男那几脚,想来虽然不知道他是为什打起来的,但确实变相地替她了恶气,就没计较,抬头请示了一还趴在栏杆上直盯着她看的几个闺蜜,见大家纷纷露“带上来叫姐妹观摩观摩”的期待眼神,就一答应了。
那“中心人物”的朋友也有眼色,只他一个眼神过去就散了,只剩他一个人施施然地跟她上了楼。
林语隐约记得己一开始只是打算请他喝两杯酒就相忘于江湖的,后来不知道怎回事,那人就在包厢的沙发上稳稳当当地坐了。
再后来的事林语不记得了。
她酒量不好,两杯酒肚,就断片了。
林语的母亲纪清敏是荻大外语系的副教授,上头还有个亲哥哥,也是德高望重的长江学者,到了她这一辈勉勉强强也算半个耽美之家,平日里对她管教严格,林语从小到大一路循规蹈矩地走过来,从没过什岔子。
所以宿醉第二天,闺蜜几个你一言我一语跟她复述前一晚发生的事情时,林语一开始是不信的。
闺蜜之一的乐以阳背靠沙发说得绘声绘色:
“你就朝后这一仰,眯着眼睛勾着人家问他芳龄几何曾婚娶,那个大帅哥是被你吓到了,愣了一摇摇头还没等说话,你就嘿嘿一笑饿虎扑食地啃上去了……”
虽然说乐以阳这话很明显有夸张的色彩,但林语揉着己那宿醉过后隐隐作痛的大脑回忆了一,居然……好像……似乎……大概……己是真的这干了,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就喝了两杯酒,就两杯,怎就……耍流氓了呢?
不幸的
是乐以阳没瞎说,她是真的酒后乱性把人家摁在沙发上给亲了个心满意足;幸运的是当时几个闺蜜都在也都还清醒着,看见她突然来这一,震惊之余很快就把她从被摧残的“中心人物”身上拉到一边去,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没容许她做什更格的事。
据乐以阳形容,对方从沙发上起来的时候发丝凌乱、衣冠不整,唇角、都是她不管不顾的红印子,脸上的神情风云变幻,但最后还是一言不发地直接走了,看起来并没有打算找她要精神损失费的样子。
林语提心吊胆地听她添油加醋,直听到那人什都没说就走了才松了一气,只暗暗地祈祷日后千万别再遇上他,省得两个人都尴尬。
时光如梭岁月如河,转眼间两个多月过去,林语差不多已经将这事忘干净了,哪曾想有一天己居然会在电梯间碰到当初被己摁在沙发上肆意轻薄的男人,更不想到对方居然开着辆骚气的玛莎拉蒂将她堵在路边。
这个故事告诉我,最好不要随随便便放浪形骸招惹别人,就算是在酒吧也不行,万一不小心惹到了什大佬,你都不知道他什时候会从什地方“刷”地一冒来找你秋后算账。
林语站在落叶堆里和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的男人目相对沉默了片刻,镇定地开了:“中午好,吃了吗?”
沈之初大约没想到她会直接假装什都没有发生过,好看的眉眼微怔了片刻,才轻笑了一声,眼底的戏谑更盛,“怎,打算请我吃饭?”
这人怎回事,上次蹭酒蹭得己清白都快不保了己心里没点数吗,天还敢跟她要饭?
林语摇摇头冷静地拒绝:“没。”
好在沈之初并没打算继续无理取闹,而是很快就转移了话题。只是这话题有点棘手:“你为什会在亿嘉?”
林语来之前考虑了一百种,其中关于被问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案是撒谎说己是亿嘉的员工。但因为对方是沈之初,林语觉得这个办法行不通。
“我以不回答吗?”
“当然以。”对方也笑意盈盈,看起来亲切又随和:“我去找电梯里那个小丫头问也是一样的。”
她在电梯里怂的大气都不敢喘一,还不就是怕他一
言不合去找戚萱问她是谁,等他真去找戚萱,照刚刚戚萱看见他跟看见鬼一样的反应,小姑娘还不吓得和盘托,直接把己和秦子舒什的都交代进去?
骗人这种事还是交给她来吧。
林语飞快地给己打了个腹稿,咳嗽一声开了:“这件事其实……”
“上了车再解释吧。”
嗯?
上车?上什车?聊得好好的怎突然要上车?
林语眯着眼打量了一眼前这辆张扬又狂野的玛莎拉蒂,内心是大写的拒绝——毕竟一个多月前她把人压在沙发上为所欲为的时候虽然喝醉了,沈之初却很清醒,眼的状况来看,他也是牢牢记着一点都没忘的,这种情况她不是明摆着“上贼车”。
沈之初似乎看了她内心的挣扎,唇边的笑意还没散尽,抬手撑住额角喃喃语道:“我记得那小丫头工牌上名字写的好像是……”
话音未落,林语已经弯腰钻进了骚气冲天的玛莎拉蒂,“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两害相权取其轻,在[给戚萱惹麻烦]和[被沈之初杀人灭]之间,她决定舍生取义。
林语上了车系好安全带,默默掏手机给闺蜜群里的扛把子乐以阳发了微信报备,扭头看见这位沈家二公子并没有发动车子而是靠在一边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就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很快就听到对方先说了话:“这戒备,怕我吃了你?”
吃了倒是不至于,不过人在江湖有点戒心总没什错,这件事上林语理直气壮,说话也有底气:“这叫防人之心不无,谁知道你这些富二代做什事。”
沈之初被她猝不及防地怼了一,也没恼,只是轻笑了一声摇摇头发动了车子。
“富二代不都是丁堰那样,”沈之初说到这顿了一,侧头瞄了她一眼,又继续说道,“而且我也不是富二代。”
前面的“丁堰”说的是和她相亲的那位奇葩相亲男。
林语“哦”了一声,算是百分之五十的赞。她是不知道沈之初,但毕竟是土生土长的荻市人,沈氏集团的大名还是听说过的,沈之初确实不说是富二代,他应该是富N代。
不过……
“
是不是丁堰那样的我不知道,但你这种连己真名都不肯说的人,有点防备总是没错的。”
林语后来虽然不胜酒量断片了,上楼的时候还清醒得很,她明明白白地记得己在人声嘈杂的楼梯上问过沈之初的名字,后者也明明白白地凑过来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
沈二。
他怎不说他叫Mr.Nobody呢,cos一《无姓之人》多带劲。
沈之初听到这又笑了,侧头看了她一眼摸了摸鼻尖,“我那是有苦衷,毕竟打架不是什光彩的事。”
林语点点头“哦”了一声,看来他还挺爱惜己的羽毛。
不过这事确实是,沈氏的公子何等矜贵,居然会和丁堰那种烂人品的混账在酒吧打架。这事传去,确实多多有些掉价。
“那你怎会打起来?”
以她进去围观的时候丁堰脸上鼻青脸肿的模样来推断,沈之初手之狠厉,八成是被冒犯到了什不触及的底线。莫非是什豪门恩怨爱恨情仇,比如说丁堰抢了他女朋友那种?
沈之初的反应倒是很平淡,好像没怎放在心上,随答道:“看他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