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门人黑白分、见了恶行还怯懦无为。你就在观里歇着,他要找过来,尽管由应付。”
苏璇这次真放了心,冲夷容易怒气平定,扇了扇羽扇,又想起事,“过城还有个人,此人虽恶,其师却比天星门难缠十倍,你碰上千万要留神,万招来他背后之人,就连也能敌。”
冲夷真人向来眼界颇,少有如此,苏璇讶,“连师叔也忌惮,哪位?”
冲夷面上多了戒慎,字字落沉,“空老祖。”
这个名号太过震人,连苏璇也禁住了气。
冲夷真人肃容,“天星门有鬼,空老祖门有伥。这次在荆州城,就花间梼。”
--
第3章 祈雨台
空老祖成名多年,与苏璇师祖,正阳先代掌教镜玄真人算同辈。
过与封剑息隐镜玄真人同,江湖人提起空老祖,脊背都要蹿上几分寒气。
只因他残暴戾,所做歹事十天十夜也说完,还收了群怙恶悛徒弟,仗势凌人,暴行累累,有次甚至劫走了灵鹫主女徒。
灵鹫主温飞仪清傲气盛,闻之大怒,亲追上去将几名恶徒斩于剑,结果惹怒了空老祖打上灵鹫,重创温飞仪,杀了几十名人。若温夫人巧言施计,将他骗灵鹫古阵,门派上只怕已无生理。
灵鹫阵法为古时遗存,据传变幻难测,凶险异常,任如何绝顶手,阵也绝无生还。空老祖到底非凡,困了阵居然逃来了,只干徒弟尽数毙命,待他重返灵鹫寻仇,温夫人已经闭锁之路,断绝了江湖往来。
番冲突,两败俱伤,空老祖经此挫,算略为收敛,多数恶行都支使后来收两名徒弟。这两人被江湖人讥为伥,其贪食杀唤为面饕,嗜财色唤为花间梼,人全觉耻,越加张狂跋扈,屡屡有些小门派或平民横受其毒。
对这等恶徒,冲夷真人当然恨能杀之而后快,然而灵鹫血鉴在前,又惊动退隐镜玄真人,唯有两相犯。他怕苏璇犯了少年心性,特叮嘱了番,详述了对方形貌,仍有些放心。这孩子天份过人,门派寄望极,万可有失。
在苏璇听了吩咐,每日只在观练功打坐,从外,看他这般乖觉,冲夷反而有些忍。十余日后,荆州城官再度来求,冲夷真人见天象显示近期确有雨云,也再推却,应了来。
登坛打醮,祈求风调雨顺,套仪程关乎万民生计,向来众目所瞩。
尤其年旱得过份,这次祈雨份量格外同,甚至将北城楚王旧殿整饰干净,在楼殿前设了空前盛大祭台,场面开阔,彩幡摇摇,十分适宜招请各路神灵。
参与祈雨仅有玄妙观观主、章华寺僧、更有乡民举着龙神与雨神,随着乡祝野巫应到场,加上准备活祭三牲,猪嚎羊叫绝于耳。
冲夷真人衣肃容,章华寺僧袈裟着,过要与奇形怪状野巫、尖声泣唱神婆相比,佛两家声势就差多了。
巫祝前放着大缸,用柳条点水弹洒,大声诵着谁也听懂祈文。旁数十个壮汉担着条丈余乌漆土龙,龙形张牙舞爪,须尾怒扬,威风;侧方神婆扮作雷公、闪将、风婆、龙母,唱戏般声三叠,音调亢如鸡,面上画得黑红赫紫,衣衫红绿相济。
成千上万百姓簇拥台,眼花缭左顾右盼,听着锣鼓梆铩响,轰吵嚷绝。
冲夷真人哪想到这般情形,脸都黑了,奈何应都应了,唯有僵直脊背,在台上做完整套仪程,把桃木剑舞得剑风啸啸,仙气拔群,与神婆舞蹈相映成趣,格外看。
台百姓看得神,时时指指晃晃,还有事尖声喝彩,胡评点番。
苏璇想又敢,他虽带了斗笠,师叔眼尖很,发现了必然更为恼火。天热容易生燥,万气得冲夷真人在万众之前拂袖而去,可罪过。
祭台这厢热闹,对面楚王殿楼台也景。
此次城官亲自主持祈雨,世族豪绅唱名捐资,所募钱用来购买米粮,持续舍粥救济贫。世族行了善事,又当众显扬了声名,极体面光彩,连平素门女眷都并来看。楼台纱障飘飘,坐满了世族女眷,台上罗衣金翠,宝光明灿,格外惹人注目。
荆州城百姓无张望,生怕少看眼减了日后谈资。
苏璇目光掠过黑压压人,已经发觉了数名江湖人,在各有收敛,无意生事,直到望见个紫衫男子,苏璇立刻侧头避过,却意外瞧见个灰衣人,顿时定住了眼。
灰衣人脸颊削,鼻翼如钩,神气带着股淫邪,挤在人群看着楚王殿楼台,尖经意舔了舔牙,齿色焦黄,尖如只狼。
空老祖门伥,据传心如蛇、面如狼,正摧香